第A17版:许昌往事

“泉店匪祸与魏凤楼部许西剿匪” 之二

土匪袭扰,许西一带村庄遭劫

□ 策划/刘俊民 执行/记者 牛志勇

白锡和家旧址。 记者 牛志勇 摄

核心提示

1930年,许昌被中原大战的风云笼罩,社会动荡不安,一些土匪趁火打劫。由于旧时泉店镇富商大贾云集,自然成了土匪的重要袭击目标。土匪买通了驻守泉店的民团,攻入泉店,连续三日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大发横财。另一股从宝丰县来的土匪霍子六在许昌西部劫掠,群众纷纷逃走避难。

中原大战爆发,魏凤楼等师增援许昌

许昌地处中原腹地,其军事地位历来为兵家所瞩目。东汉末年,曹操曾挟汉献帝都许,以此为基地,统一北方,雄踞中原。《读史方舆纪要》记载:“州(许州)西控汝洛,东引淮泗,舟车辐集,转输易通,原野宽平,耕屯有赖……自天下而言,河南为适中之地,自河南而言,许州又为适中之地也。”

1929年10月10日,蒋冯大战爆发,许昌、禹县、长葛、鄢陵为蒋军驻地。1930年5月至10月的中原大战是蒋、阎、冯、桂新军阀之间的一场大决战。战争分为四个战场:陇海战场、平汉线战场、山东战场、湖南战场。许昌、鄢陵、禹县、长葛地处平汉线两侧,在大战的初期和后期均有相当规模的战斗,受到不同程度的战争摧残。

战前,许昌、鄢陵、长葛、禹县地区为冯军控制。1930年6月4日,镇守许昌城、时任冯部第八方面军总司令的樊中秀从许昌城出城督战,行至南门口时,被蒋介石飞机投下的炮弹炸死。樊部顿时慌乱,城防出现严重危机。冯玉祥为稳住许昌守军的阵脚,急忙加派张自忠、魏凤楼、葛云龙等师由郑州赶赴长葛,增援许昌。蒋军怕后方交通被截断,于6月13日掉头南撤,守防沙河北岸。中原大战中期许昌无战事,仍然由第八方面军驻守,新任司令邓宝珊。战事稍息之际,土匪又开始兴风作浪。

500块银洋买通民团,土匪夜袭泉店寨

据《许昌文史资料》记载,1930年,泉店镇为许昌县第五区区公所驻地,县民团驻泉店一个区队由任子杰带领。周边一带的土匪对这块嘴边的“肥肉”垂涎欲滴,于是他们串通民团,以500块银洋从民团手中把泉店买下,商定在攻打泉店的时候,民团作为内应,趁机把寨门打开,放其入寨。

这一年的7月,冯玉祥部在京汉线取得暂时胜利。战事稍息之际,郏县土匪崔二旦率众数千,在许、禹、襄三县交界处趁火打劫,大肆抢掠,闹得自颍桥到泉店一带路断人稀。

1930年7月4日晚,宝丰大营等地土匪围攻泉店寨,进攻了约1个小时,仍然无法进入,准备向东北而去。土匪们大骂驻扎泉店的民团言而无信,并扬言日后要找民团算账。没过多久,寨内东门处一棵大杨树起火,有人把树下的麦秸垛点燃,烧得火光冲天。事实上,这是民团给土匪发出的信号。紧接着,寨内枪声大作,守寨的群众看到寨内起火,枪声四起,以为土匪攻破寨门,赶忙各自回家照料老小。这时候,寨门被打开,土匪蜂拥而入,杀、烧、抢、抓一夜未停。

这一夜,土匪抢劫了多个商户,数百名村民遇害。据记载,银匠柴中立当晚把为防匪盗而埋藏起来的银器、银元扒出来,准备第二天去乔王赶会,却被土匪抢劫一空。更惨的是,他连同儿子柴松林一同被当作肉票绑走,后柴中立下落不明,柴松林被以300块银洋赎回,从此柴家元气大伤。像这样数十年积累起来的家业一夜之间败在土匪手中的较大商号不下30家。

这一夜,土匪烧房子100多间,绑走肉票200多人。“民团头子任子杰第二天一早骑马逃出泉店,到霍庄时脸上还带有血迹。”

土匪驻扎泉店3天,“滤叶子”大发横财

从第二天起,土匪的大本营就驻扎在泉店,一方面四处为非作歹;另一方面,在泉店审问抓来的肉票,当时人们俗称“滤叶子”。他们还打出一面旗帜,为其杀人放火的恶劣行径遮掩,上面写着:“人恨天不恨,天恨不能混。杀的是没命鬼,抓的是没福人。”

当时泉店寨内被土匪劫掠的肉票有200余人,分别关押在5个地方,如白锡和家、李八家均有。白锡和家的旧址如今在泉店大十字街南路北,其后人临街盖起了多层小楼。进入后院,只见一栋青砖灰瓦的两层小楼基本完好,底部用条石做基,正门是两扇木门,虽然破旧,但十分完好,门楣上方有砖雕的“囍”字。

“‘文革’时期,上面的祥禽瑞兽被毁掉了!”白锡和的重孙子、54岁的白军凯说,当年家里的院子很大,如今不少已经被毁,而仅存的这栋两层小楼此前曾被充公,再后来则卖给了个人。“旧时,宝丰、鲁山等地的土匪没少在泉店干坏事!”白军凯说。朱书坤说,自己的岳父当年也曾被土匪绑走,所幸的是没有遭到土匪“撕票”。

“滤叶子”的目的是为了敲诈钱财。当时每抓到一人,土匪就会先问其职业、有无房产,若无职业、无房产就会被处死。如泉店镇高连成的父亲被土匪活活打死,其同乡孔振山的母亲也惨遭毒手,人称“白秀才”的被打死。而对于愿意出钱赎人的则是另外一番对待。

“马干卿,泉店烟叶行管账,被土匪抓走后,他看到‘滤叶子’挨打受罪,就主动给土匪说:‘我有钱,要多少,我给家和烟行捎个信就拿来了’。”据《许昌文史资料》记载,随后土匪不仅没有打他,还给他烟抽。而放账的刘根成被抓后,因太胖被土匪扔进高粱地。当听到他有钱时,又将其从高粱地抬出来,派人抬着他走。

这次,土匪在泉店住了三天,大发横财,离开的时候把肉票全部带走了。后来泉店村民去赎人,大都到宝丰大营、禹县等地。每赎一个人,一般要花300到500块银洋。被抓之后,有的人音讯全无,有的人被胁迫加入土匪行列,还有的人直到抗日战争胜利才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