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说,为了和刚子在一起,她不在乎彩礼有多少,也不在乎有没有豪华的婚礼,身边的人都觉得她太傻。“我很喜欢他,就像着了魔一样。他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我都原谅了他。我以为我全心全意地付出能换来他的真心,没想到我爱得越卑微,他越不珍惜……”小禾眉头紧锁,唉声叹气地说。
倾诉人:小禾 女 24岁
采访时间:2020年5月25日
采访人:记者 毛迎
小禾自述:
1我甘愿为爱等候
认识刚子的时候,我刚满19岁,高中毕业赋闲在家,未来在我眼中一片渺茫。刚子是我同学琳琳的表哥,比我大5岁,在市区经营一家小店。那年高考后,成绩一塌糊涂的我心情沮丧,琳琳约我去市区一家商场闲逛。途中,她接到表哥刚子的电话,让她去帮忙看店。琳琳拉着我一起去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刚子。他清瘦、不苟言笑,看上去酷酷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当时,刚子急着外出,让我和琳琳帮他看一会儿店,并承诺晚上请我们吃饭。刚子的店销售通信器材,门面很小,没什么生意。我和琳琳在店里坐了3个多小时,其间没有一个顾客上门。我好奇店里生意这么差,刚子靠什么维持生计。“你不知道,我表哥老家的房子拆迁了,他是独生子,有房有车,不差钱。家里长辈给他开了这个小店,无非是怕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琳琳大大咧咧地说。
那天,刚子回来后兑现了诺言,请我和琳琳吃了一顿炒拉条。席间,刚子提出让我和琳琳没事的时候帮他看店。当时,我和琳琳都没有找到工作,就答应了。
之后,我去刚子的店里帮过几次忙,得知他正在谈恋爱。刚子的女朋友很漂亮,家境很好,但那个女孩儿的父母不喜欢刚子,嫌他学历低、没有正式工作。刚子和那个女孩儿经历了几次分分合合,最后那个女孩儿到外地工作了,因为距离的原因,他们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
刚子失恋后情绪很不稳定,我经常陪着他。人们常说,“女追男,隔层纱”。我和刚子相恋了。但我觉得他可能是不甘心被前女友抛弃,或者是还没有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他对我的态度时好时坏。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思并不在我身上。但刚子是我的初恋对象,我心甘情愿等着他。
2他说我比较适合当老婆
由于刚子无心经营,他的小店生意越来越差,连续几个月都处于赔钱的状态。最终,刚子不得不将店铺转让了。那时候,我在市区一家商场找到了一份售货员的工作,虽然收入不高,但这是我踏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我很兴奋,“第一时间”给刚子打电话,说要请他吃大餐。
那天,我和刚子去吃了一顿火锅。虽然只有两个人,我还是豪爽地点了一桌子的菜。刚子生意失败,非常颓废,人也愈发清瘦。我不停地往他的碗里夹肉,催促他多吃点儿。刚子盯着我,眼里有泪光闪烁。他说:“你这么贤惠的女孩子,最适合当老婆。谁要是娶到你就太有福气了。”
这本来是一句夸奖的话,但我听了之后很悲伤,因为我和刚子已经是恋人了,他言语之间没有流露出娶我的打算。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虽然刚子的心让人捉摸不透,但我依然固执地爱着他。我托人帮他找工作、给他买衣服、请他吃饭,一门心思地对他好。可能是被我感动了,刚子偶尔会来接我下班,带我参加他和朋友的聚会。当他对别人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时,我高兴得心花怒放。
3匆忙结婚,几多心酸
我和刚子相恋后,他的家人希望我们尽快结婚。可刚子总说他还年轻,自己一事无成,希望先立业、后成家。我是一个对生活没有太多规划的人,总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因此,我并不在乎刚子是否事业有成,只要他陪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恋爱一段时间后,看着同龄人有了小孩儿,我也有了结婚生子的打算。当我告诉刚子时,他并不开心,说我们的收入都不高,这个时候结婚生子恐怕无法让孩子过上好日子。后来,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刚子的母亲。他的母亲很开心,当即说:“你们都老大不小了,尽快结婚吧。”
我和刚子的婚礼办得比较匆忙,可以说是能省就省,连婚纱照选的都是最便宜的套餐。我觉得很委屈,刚子却说,昂贵的婚纱照套餐要拍很多外景,怕我奔波劳累身体受不了。他的话让我勉强找回了一些心理平衡。
婚后,我和刚子与他的父母住在一起。刚子在一家企业上班,每天早出晚归。怀孕后,我辞掉了商场的工作,在家养胎。别的女人怀孕,丈夫都是关怀备至,而我一天到晚几乎见不到刚子的影子,连做产检都是由婆婆陪着去的。刚子每天18时左右下班,可他总是深夜才到家,而且常常喝得醉醺醺的。我稍有怨言,他就指责我不懂事,还说男人必须要有应酬,否则在社会上寸步难行。我懒得和他理论,只能生闷气。
孕晚期,我腿脚浮肿,行动不便,特别希望刚子多陪陪我,在身边贴心地照顾我。他却说我太娇气,还说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他的表现让我很心寒。
4如何才能得到他的爱
孩子出生后,作为新手妈妈的我手忙脚乱。可刚子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喝酒、打牌、玩游戏。一边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一边是无动于衷的丈夫,那段时间,家庭琐事和感情上的压力让我不堪重负。我情绪低落,经常崩溃到大哭,甚至怀疑自己得了产后抑郁症。
有一天,刚子下班后照例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玩游戏。孩子尿了感觉不舒服,开始哇哇大哭。婆婆在厨房做饭,我让刚子帮我拿一个尿不湿,喊了好几次他都置若罔闻。我一下子就崩溃了,哭着把孩子塞到他怀里,穿着睡衣、拖鞋就跑了出去。
我在小区无人的角落里哭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刚子也没有来找我。我原本想回娘家,可思来想去还是抗拒不了对孩子的思念,就默默地回了家。
到家后,我看到孩子正在婆婆的怀里酣睡,刚子却不在家。婆婆说刚子出门找我去了,这让我的内心稍感安慰。之后,婆婆拨通了刚子的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回家了。刚子说他晚些回来,就挂断了电话。
我以为刚子回来后会向我道歉,没想到他直到深夜才醉醺醺地进了家门。婆婆见我和刚子的脸色都很不好看,怕我们吵架,就催着刚子去书房睡了。“刚子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你别和他计较,有啥不满意就对我说,妈帮你解决。”婆婆这样安慰我。
说心里话,公公婆婆通情达理,对我很好,可我需要的是丈夫的爱。刚子曾经在酒后冲我大声嚷嚷:“你想让我娶你,我娶了;你想要孩子,孩子也出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啊,从表面看,似乎一切如我所愿,可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我一个人爱得再努力,得不到回应也会累的。作为丈夫,爱妻子、爱孩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为什么刚子做不到?我想得到对等的爱,怎么就这么难?
(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记者手记
幸福的婚姻大抵相似,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小禾觉得自己在爱情和婚姻里付出太多,甚至爱得有些卑微,可得不到丈夫的重视和珍惜,为此黯然神伤。
感情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无法放在天平上衡量。在爱情和婚姻里,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难以准确衡量。其实,付出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付出是否给你带来了快乐。如果感觉不堪重负,那么在这段婚姻里,两个人的心态和行为都需要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