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是座古城,2000多年前就已经有城墙和城壕。它在明代经历了脱胎换骨的改造,从土城“变身”为砖城。它有从辉煌到衰落的历史,即使在最“落寞”的岁月中,也是贫苦百姓的“庇护所”。
古城残墙,伫立颍滨
8月24日上午,阴云笼罩禹州城。古城北部,颍河与东护城河交汇处碧波荡漾。两河环抱的水湾西岸,有一座不高的土丘。它呈长条形,约两层楼房高,上面长满荒草,镌刻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土丘西侧是钧官窑路。车水马龙的街道与杂草丛生的土丘为邻,宛如两个毫不相干的世界紧紧拼接在了一起。这座土丘便是禹州城墙。
禹州古称阳翟,故禹州城墙又被称为阳翟城墙。“禹州城墙有2000多年历史,到今天就剩下这一小段了!”禹州市文物管理处副主任教风麟说,禹州城墙初建于西汉,以夯土筑成。
西汉至元代的1500多年间,禹州城墙经历了怎样的变化,无史料可考。现存关于禹州城墙最早的记载,是明正统十三年(公元1448年),禹州知州徐明善修城。
明正德三年(公元1508年),禹州城墙迎来了一次脱胎换骨的变化。就藩禹州的徽王获准用砖石甃城,并修建四门:东门含春门、西门怀远门、南门朝阳门、北门拱辰门。
历经明清两代多次修葺,禹州城墙形成了长7.5公里、高7.5米、垛口2820个的庞大规模。
兵祸水毁,盛况不再
明正德年间修葺后,禹州城墙异常坚固。然而,再坚固的建筑物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和天灾人祸。
禹州城墙遭受的第一大侵害是水毁。据史料记载:“明正德十六年(公元1521年),知州莫钝开渠引水注壕,城墙被暴水冲决30余丈;清光绪二十八年(公元1903年),颍水冲击禹州城东北角,城墙崩数十丈,知州曹广权修筑石堤,以固城基。”
禹州城墙遭受的另一大侵害是兵祸。在古代,禹州城墙经历了不计其数的战争,如明末,李自成率领20万农民军围攻禹州;清末,白朗农民军围攻禹州。20世纪,中原大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战火对禹州城墙造成了更严重的损害。
为方便疏散群众,躲避日机轰炸,1942年,国民政府河南省建设厅训令禹县政府扒掉城墙,具体要求是城墙完全扒掉,城壕隔一段、平一段。禹县政府建设科将此训令交发农林场(驻地在今张良洞)办复。农林场的意见是“禹县城壕北部为颍河河道,不能填塞;南部为山洪、坡水排入颍河的唯一通道,也不能填塞”。因此,当时只扒掉了部分城墙。后来,经历多次拆毁,禹州城墙只剩下钧官窑路旁的一小段。
城墙之下,百姓“穷家”
今天的禹州城墙以西,是密密麻麻的居民区。然而在新中国成立前,这里是禹州城最荒凉的区域。
今年88岁的刘天骧自幼在禹州城中长大。“城墙西边的那片区域,被称为连堂街!”他说,连堂街本是一条小街,东起三官洞、西至印心庵街北口,全长200余米,因北侧有连家祠堂而得名。过去,这里除了连家祠堂外,几乎都是空地。因此,东起钧官窑路、西至迎风阁的广大区域都被称为连堂街。
新中国成立前,连堂街聚居了很多贫苦百姓。他们有的在空地上搭窝棚生活,有的在城墙上挖土洞居住。当时,百姓烧火做饭多用散煤,使用前需要加入黄土。此外,陶器脱坯、烧砖也离不开黄土。于是,连堂街的百姓大多以卖黄土为生。刘天骧回忆,连堂街百姓卖的黄土大都取自禹州城墙。当时,禹州城的大街小巷都能听到“卖黄土”的吆喝声。卖黄土的生计让贫苦百姓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却也在客观上破坏了禹州城墙。
现存的禹州城墙,长229米、高7米。1958年,禹州城墙被相关部门评定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2016年,阳翟城墙(禹州城墙)被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