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文峰塔

孤独的守望者

□ 朱双平

清潩河风光 签约摄影师 徐国志 摄

每个人都曾辉煌过,却总不能抵挡走向衰老时的孤寂——题记

当秋的寒凉袭向这个带有余温的世界时,我总忍不住回头,好像能看到银发飘零、佝偻身子,站在村口张望的母亲。那是她守望儿女归家的期盼,一次次的期盼变成一次次的幻灭,而我也在渐行践悟的过程中,渐渐参透人生,理解了母亲的那份坚守与等待。

可惜母亲早已不能在原地等待了,她最终撒手人寰,再也无法牵挂我们了!此时,霜降后的暖阳透过窗子,照在我橘色的被子上,发出温暖的光。农历十月二十二,母亲的忌日还未到,但我对母亲的感恩和怀念却早已显现心间。

我曾自认为是一个孝顺的女儿,觉得自己曾为母亲看过病,为母亲买过药,也为母亲洗过脚……如果不是看到楼下老太太一次次地因痴呆发病,可能我永远都会觉得自己无愧于母亲。当我被楼下的老太太错认为女儿,当她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时,我才知道我对母亲曾经是那么的狠心,陪伴她的太少!

父亲去世时,母亲才50岁。她曾为父亲的离开痛哭过,但眼看我们兄妹三人虽已成人,却还有两个未成家,而我正是即将高考的关键时期,母亲最终选择擦干眼泪,用自己并不宽阔的肩膀扛起一切,为我们整整奋斗了18年,直到她68岁走完一生。直到哥哥结婚生子,我大学毕业、结婚,最终工作稳定,组建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这一切,母亲一直默默地支持着,看到我们成家立业,当她觉得人生再无牵挂,最终选择默默离开。

曾经,难过时,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向她诉说苦楚;困难时,可以肆无忌惮地向她提要求;一点儿心事,解不开的疙瘩,都可以找她开导、解决。因为有母亲,我永远没有独立的时候;因为有母亲,我永远恣意妄为,可以不听别人的训导;也正因为有母亲,我甚至能畅所欲言,苦的、涩的、甜的、咸的各种感受全部倾诉给母亲,从来不考虑母亲的感受,然而母亲还是那样宽容我、容忍我、包庇我,我在母爱的汪洋大海中肆意妄为、随性自然。

直到那一天,最关心我的母亲离世,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了依靠,没有了那个可以无私帮助我,无尽容忍我的那个人。如今,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因为没有了母亲而不再是家。往往心情郁闷,无处发泄时,我总想着如果母亲还在那该有多好啊!她会永远静静地倾听我的诉说。

我们每周一次的看望对母亲来说已是奢望,这种不公平的爱造就了我。每每遇到困难,我都会想起母亲,因为她是我内心深处最柔嫩的地方。

在我心中,永远留一方土地是为母亲准备的!我还在原地等待,等待着母亲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