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许昌往事

会河社区旧事之三

承载会河人回忆的清潩河

会河社区附近的清潩河美景 资料图片

□ 记者 孙江锋 文/图

如果说山是大地的骨骼,水便是乡村的灵魂,因为有了河流,村庄才生生不息。生长在河边上的会河人,更能深切体会到水的重要性。

长葛本地作家宋德林就是地地道道的会河人。时至今日,60多岁的他还能回想起儿时在清潩河畔玩耍的情景:河水深至腰间,清藏见底。草在水底丛生,鱼虾在水中游弋,蜻蜓在河面点水,古老的青石桥上,奔走着南来北往的行人……

清潩河是儿时的乐园

“潩水养育了我,给了我生活的动力,激发了我文学创作的灵感。”宋德林说。今年60多岁的宋德林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河南作协会员,著有《钟繇》等多部长篇历史传记小说及《潩水清清》等文学作品集。“我夜常做梦,梦到最多的就是家乡的清潩河。”宋德林说。

宋德林梦中的清潩河,杨柳成行,芦荻成片。河水深至腰间,清澈见底。草在水底丛生,鱼虾在水中游弋,蜻蜓在河面点水,鹭鸶站在水边,寻找着捕鱼时机。打鱼人驾着小舟,驱赶着鱼鹰,绘出了一幅笠翁捕鱼图。

“河边一汪汪清泉涌出的黄沙,很有规则地散布在泉眼周围,既像碗又似盘,甚是好看。”宋德林说。

大多像宋德林这样生长在河边的会河人,都把清潩河作为儿时的乐园。春天到河边看蝌蚪如何“丢掉”尾巴,变成青蛙;夏天到河里摸鱼捉虾;秋天到河里捞水草喂猪、喂羊;冬天在封冻的河面上溜冰。

“我和儿时的伙伴经常利用割草的机会,背着家长跑到河里游泳。我们玩够了从河里出来后,为了尽快把身上弄干,总是成群结队,拍着屁股蛋儿在岸上边跑边喊:‘跑跑,干干,烙油馍,卷鸡蛋。’对我们来说,烙油馍、卷鸡蛋是当时最好的美味。”宋德林说。

记忆中的清潩河,滩地多,芦苇也多。

“芦苇根长在泥土里,新根又白又嫩,放嘴里一嚼,甜滋滋的。这对当时乡村的孩子来说是稀罕物。”宋德林说。

端午节,村民会用又宽又大的芦苇叶包粽子,包好粽子,带上油条、鲜桃走亲戚,看望出家的女儿,这就叫送扇。

冬天农闲时,村民会把芦苇叶加工成苇箔或铺床睡觉的席子,又或是将其加工成屯粮食的茓子、篓子、帽子。开春庙会上,村民将加工好的芦苇叶制品卖掉,换来半年的花销。

省时省力省钱的水磨房

在会河社区西侧清潩河的河湾里,原有一座磨坊,里边安有一盘水磨,它曾是村民重要的面粉加工基地。

“过去没有电、没有机器,磨面全靠牲口拉磨。可是牲口不仅少,而且还要犁地、耙田,大多数人亲力亲为,推磨磨面。磨一点儿粮食,需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搞得人筋疲力尽。好在,我们利用水的力量,发明了省力、省钱的水磨。”宋德林说。

那时,会河村民在河水较窄的地方填土垒堰,把河水聚起来,造成人为的落差,然后在土堰的西头挖个水道。水道口用木板做成前窄后宽的簸箕模样,前低后高安装好,就形成了水磨所需的冲击力。

“水磨必须安装水轮。我记得水轮直径有三四米,周围用易弯曲且耐腐的柳木做成圆形的轮廓,当中竖根木柱,木柱是传动装置。连接轮廓和木柱的是用柳木做的受水板。”宋德林回忆说。

受水板锯好刨光后,等距离、有角度地安装在轮廓和木柱之间。做好的水轮靠立柱的地方多出一截,安在下面的石臼内,解决了动力问题。为了安装水磨,村民在水轮前靠岸的地方安了几根长柱子,上边架了几根檩条搭成草棚,这就是磨坊。磨坊的地板是用木板铺设的——几根横木一头搭在水坝上,一头架在立柱中间,上边棚些木板。石磨的下扇安装在露出地板约60厘米的水轮的中轴上,石磨的上扇用木棍、绳索固定好,形成了下扇磨转、上扇不转的状态,与平常的人力、畜力磨相反。

“磨安好后,把水口上方的水栅板一抽,水流冲打着受水板,大石磨就转了起来。在磨眼上边,倒入小麦、玉米或高粱,一会儿就被磨成粉状,从石磨周围均匀落下来,落在石磨下边木板做的大磨盘上。”宋德林说。

箩面的工序,也是用的水力。磨坊的墙脚处放个约1米宽、1.2米长的木斗,斗内装两根光滑的木条,上边架着箩面用的方斗箩。箩的一头有一个手臂式的装置,连接一个小水轮。随着水的冲动,木箩便有规律地箩起面来。

“水磨已经成为历史了,只有上年纪的人见过。水磨磨出的面粉,真的香。”宋德林说。

重拾会河古镇文化

曾经的通济桥,见证了会河的繁华历史。据民国十九年(公元1930年)《长葛县志》记载:“通济桥,在县西北二十里会河镇,明成化四年知县任励建。”

通济桥长近20米,分为三空,宽3米多,能过骡马大车。桥体由青色的石条石板组成,桥体粗犷,但建桥工艺颇考究。

桥上的栏板石条和桥面石板由凸槽或榫眼相接,相接处又用长约20厘米、宽约10厘米的8字形铁件相扣。桥墩迎水是栩栩如生的龙头,顺水则是粗壮的龙尾。桥面两侧有高约30厘米的栏杆,有行人坐下歇脚的地方。

桥面上深深的车辙,足以证明昔日桥上的繁忙和历史的久远。

如何让会河历史重现光辉,这是如今会河社区党支部书记尚春峰一直思考的问题。

“会河社区三面环水,有上千亩的河湖,还有便利的地理区位优势,是周边难得的康养佳地。如果把这里打造成康养度假小镇,必将加快会河乡村振兴文旅产业发展,实现乡村振兴!”尚春峰说。

经过多番联系,尚春峰对接上海一家设计公司,拟订出方案,计划以良好的自然生态为优势,依托郑许融合区位,打造集健康、养生、养老、休闲、度假、旅游于一身的新型生态康养文旅度假胜地及配套产业。

“这项设计并不是纸上谈兵,我有信心一点点完善。”尚春峰已经开始行动,“我们计划用两年的时间打造出一条临河商业街,让长葛人都能来这儿吃美食、赏美景,重现这里的热闹景象!”

也许正如尚春峰所言,时光流转,会河社区这段鲜为人知的过往即将重启。

一河一湖、一庙一桥,终将重新接受世人的审视,与会河人继续演绎下一个惊艳、动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