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屈涵涵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
近日天气冷暖无常,但总在朝着冷走去,昨夜下起雨来,突然想起以前为雨写下的一句诗,“一滴、两滴像是相拥而泣”。
此刻,我竟然渴望这场雨的到来,哪怕只是零星几滴,我也会顺势融入并落下。那是我心中未说出口的话,亦是无法再说出口的话。
寒冬到了,也许秋天的孤寂该放下了,可冬天何尝不是孤寂的?
早上出门风有些大,让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冷就是这样,不由分说,直接侵入。院子里满是落叶,冬要来了!
走在路上,大家已经穿上棉衣,早餐店门前的热气似乎更加蒸腾。此时,快步上前,吃个包子,喝碗热豆浆,才能在心里说:“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少年时明媚、轻盈,无关风月;青年时留恋、多愁,一花一叶总关情;如今彷徨、谨慎,有情恰似无情。我们习惯性的伪装自己,费尽心思为自己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把自己隐藏、深埋,可谓成熟。我无法拒绝这种说法,就像这场突然到来的雨,只能暂且把错归咎于它,急切地落下滚烫的泪水,并赶忙说:这雨真大,打湿了每一个夜归人!
不知何时起,我开始喜欢坐在车上看雨,隔着透明的玻璃,静静地伏在方向盘上,听雨、听音乐。雨小时,看着一滴一滴雨滴逐渐铺满挡风玻璃,像是在诉说着什么,而后用雨刮器刮掉,心里窃喜,让它从头来过,此时我仿佛是命运的主宰。雨大时,我更愿意看着雨滴砸向玻璃,它仿佛带着发泄的情绪,从数万米高空重重地向我砸来,伴随着高亢的节奏,直击心脏。偶尔会将车窗打开一条细缝,任雨水流入、侵袭、占领,或是拥有。
突然,一位好友传来婚讯,一时间把记忆拉回到了三年前。那时,丁威、魔约、崔睿,我们四个青年诗人偷偷出去烧烤、啤酒,谈文学、谈爱情,谈梦想,一直到凌晨四点,我们眼里有光,就像那晚璀璨的繁星。
“以前每次都是为了共同的爱好和梦想而来,这次你要单单为我而来。”好友的消息,令我沉思。是啊!当梦想被生活逐渐抹去,我只能孑然一身,带着满身风雨为你而来,并送上祝福。波德莱尔告诉我们,真正的记忆存在于敏锐而易受感动的想象中,想象依靠某种感受,能够展现过去的情景。为此,我拼命把这场雨装进心里,因为我也曾是一个在雨中呼喊的人。
风过林梢,雨打芭蕉。也许我们熬过所有孤独,才会有诗和远方;也许某年某月的某个夏晚,换上心爱的长裙,走在安静的河边,你撑着伞走向我,那时的晚风一定无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