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春秋楼

梅乡诗韵长

□张轶敏

初学写作,下笔大胆,因为浅白,无所顾忌。慢慢的,下笔酣畅,恣意妄为,自我感觉良好,再加上旁边人的夸赞,什么才高八斗之类的,更觉得自己是才子一个。现在想来,那就是捧杀或者敷衍的话而已。等写作进入更深的层次,我才发觉真是越来越难,文字的力量、灵性、深度等,唯沉潜之心、坚韧不拔之志所能成就。

回顾我的写作之路,有一套书让我记忆深刻,有一群人让我至今难忘。那就是《梅乡诗韵》和这套书的编辑们。

《梅乡诗韵》是鄢陵县诗词界近十年来最权威、最有生命力的诗词专辑,目前已出版六期,刊印诗作近万首。这套书的刊发,在鄢陵掀起了诗词创作的一个高潮,深耕了鄢陵文学的沃土,使鄢陵的诗词苑百花齐放。

在我看来,一个故事、一篇文章、一本书,都是有灵魂的。《梅乡诗韵》的灵魂在于一群人。这套书的编辑们有一张合影,坐在正中间的那个高个子老者,是刘根旺同志,旁边及后排分为张爱泉、轩鸿瑞、张瑞峥、牛英才、徐留山、王银安和我。后来,刘东喜等老师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除我之外,这些老师都是当地的文化名人。父亲当时得知我参与了《梅乡诗韵》的编辑工作,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敏啊,这就叫碰班子,跟着这些老师能学很多东西,好好干!”

记得那是2011年的夏天,刘根旺同志召集大家到他的办公室开会,商讨要出一本书。我心里很忐忑,可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进了会议室,我发现各位老师早就到了,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书名。后来,大家一致推荐《梅乡诗韵》这个名字。刘根旺同志风趣地说:“这就像给孩子起名字,非常重要。鄢陵是蜡梅之乡,梅乡也是我们这群写诗人的心灵栖息的地方。”

想做成一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各位老师在诗歌创作方面显示出了极大的热情。写诗的人大都有类似的经历,就是熬到后半夜,半梦半醒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诗,赶紧起身,披衣下床,记录下来,生怕第二天起床就忘了。《论语·阳货》中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综观《梅乡诗韵》中的近万首诗歌,大多是赞美故乡和现在的美好生活,还有对人生的感悟。这些诗歌记录了当下原生态的生活,没有刻意雕琢的痕迹,读起来十分亲切,能看出诗人都是用了心、动了情的。当时,马凯写了一篇《谈谈格律诗的“求正容变”》的文章,该文在编辑部引发了热议,为格律诗的创作松了绑,让大家的创作变得更加自由、开放。

谈到诗歌,就不能不说酒。编辑部的同志们肯定少不了聚餐,喝了酒当然少不了吟诗,于是就留下了“李白斗酒诗百篇,苏轼把酒问青天。刘伶喝酒醉三年,某某的酒量不一般”的顺口溜。文学的审美,有一种叫俗中雅。我印象最深的一次聚会,是《梅乡诗韵》第二辑出版后,我们用车把书从许昌往回拉,一路上漫天大雪,回到鄢陵,我们坐在小酒馆里,兴奋地翻阅着滚烫的文字,评论着王银安老师设计的封面,赞不绝口。大家端起酒杯,为了一首诗中的一个词,甚至一个字,争论得面红耳赤。那场面,如生命中的一朵蜡梅花,悄然在雪中绽放,一缕清香飘进心灵的某个角落,烙在记忆的深处。

最近我工作很忙,可坚持每天晨起读书。天蒙蒙亮,我坐在书房里,沏上一壶岩茶,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辑《梅乡诗韵》,大声诵读。新的一天从读诗开始,那叫一个幸福。说实话,老师们的诗歌都很优秀,我打算将来专门抽时间写一篇《梅乡诗韵》专辑的诗歌评论。对《梅乡诗韵》这套书情深至此,是我以前没有想到的。这是时间和岁月的沉淀,让我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情愫。很多鲜活的日常细节,都需要在岁月中沉淀与发酵,才能像酒一样越来越醇。

《梅乡诗韵》及所有编辑部的老师,教会了我太多太多的东西,我无以回报,感恩之余,要更加诗意地栖息在花都大地上,潜心创作,为幸福生活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