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春秋楼

□于晓玲

◎阳台上的花花草草

在我工作的地方,爱养花种草的人很多,而花草养得最好的,是几个男同事。有个男同事常常接来雨水,留着浇花,不下雨的时候就用脸盆接来水管里的水,放在太阳下晒几天再用来浇花。他办公室的窗台上、门旁,去食堂的路上,到处可见开得很好的花,赏心悦目,不由不让人动了“采撷一枝去,抱得满眼春”的心思。有人开玩笑说:“花种得好的人,家里一定添女儿。”一旁就有人接过话说:“某某人很爱养花,家里却是两个儿子。”话虽这么说,可大家纷纷从他那里移栽,和他聚在一起时谈的最多的还是种花经。我在旁边听得多了不由技痒,也想在家里栽花种草了。

我很喜欢种花,常常怀念小时候亲手种的一棵月季花,花开时美得不可方物。如今,我只能想象自己亲手栽种培育的月季花开得硕大无比,小巧的太阳花在阳台上展露笑颜。不知道是因为住在楼上的缘故,还是已经远离了多愁善感的年龄,对于花草,不得不承认,我是叶公好龙,嘴里说着喜欢,却极度缺乏耐心。比如,据说自来水管里的水氯含量高,要接出来放一放才能浇花,虽然我也在阳台上准备了一个晒水盆,却总是忘记给花草浇水。常常是在一个异常炎热的傍晚,我忽然发现阳台上的花草蔫得让人可怜,才赶紧舀些水浇下去,心里默念:“抱歉抱歉。”可事后我依然如故。

不过,我还是爱花之人。我先后在阳台上种过好几种花,大的小的,好养的不好养的,都是恹恹的,最后纷纷无疾而终。于是,我总结出一条规律:住在楼上,窗户、阳台用双层玻璃封着,干净、方便、敞亮,确实有很多好处,可养的花因为不能尽得阳光照耀、旷风吹拂,始终长不好。

所以,我家的阳台上,种的大都是极好养活的花。还有一盆藤蔓,蜿蜒地爬在栏杆上,也是极好养的。春天的时候,我准备把一盆爆盆的芦荟分出一盆来,于是找来一个花盆,从野外一棵松树下挖了些带松针的土带回家,种了一盆新的。把芦荟种好,浇过水,我发现花盆边上有一棵嫩芽,极细极小。我只是看了看,并没有薅掉它。我想,阳台的绿色已经够难得了,管它是野草野花呢,愿意长就长着吧。

日子如流水,芦荟伴着懒懒的我,顽强地生长着。某个夜晚,外面黑黑的,屋里灯亮着,灯光照到阳台上,只见两盆长势喜人的芦荟,伴着一盆绿色的藤蔓,让人觉得我们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一家人。这画面很温馨,很感人。对了,还有那一棵不知名的野花,有着长长的藤,叶子是椭圆形的,花是亮丽的黄色。这是大自然送给我的礼物啊!惊喜之余,我急忙奔向阳台,为花花草草浇了点儿水。

有时候,看着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我觉得自己也是一朵花、一棵草,我愿意和它们相伴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