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断奶,孩子得多难受啊,还是等天暖和了再断吧。”日前,看着微信朋友圈的回复,来自襄城县人民医院的援禹队员闫葱珊不由苦笑,她不但在这个季节给刚满周岁的女儿断奶了,而且是用最可能伤害孩子的“妈妈突然消失”断奶法让刚满周岁的女儿断了奶。
闫葱珊是1月8日接到支援禹州的命令的。“在此之前,我早就做好了随时奔赴抗疫一线的准备。”闫葱珊说。闫葱珊的姑姑是襄城县人民医院感染性疾病科主任闫雪琴。2003年,闫雪琴参加了抗击非典工作;2020年疫情暴发时,闫雪琴是隔离病区的专家组成员。多年来,她一直坚守在与传染病战斗的第一线。“可能是受她的影响,对于奔赴抗疫一线,我没有丝毫惧怕。”闫葱珊说。
接到命令后,她给刚满周岁的女儿喂了最后一顿母乳,就消失在女儿的视线里。丈夫带着4岁的儿子,跟在他们的队伍后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被劝返。
到达禹州已是1月8日晚上10时许,闫葱珊和她的战友们没有休息,立刻投入核酸采集工作中,离别的惆怅很快被忙碌的工作代替。
“冷,真的很冷。”闫葱珊说,防护服里面只能穿薄棉袄或者毛衣,因为穿得太厚就套不上防护服了。浓黑的夜,如寒铁般的冷从四面八方涌来,套着一层薄薄手套的手几乎要被冻僵。然而,拿着棉签的手丝毫不能颤抖,打开、合上试剂瓶盖的动作也不能有所拖延。冷得实在受不了了,就跺跺脚、搓搓手,然后继续工作,直到凌晨。这一晚,他们为4万多人完成了核酸采集。
1月9日5时许,闫葱珊和战友们拖着疲惫、寒冷的身躯,回到大巴车上——这是他们当天临时的休息室。即使条件艰苦,很多战友们还是很快进入了梦乡。可是闫葱珊被胀疼的胸部折腾得睡不着。8时许,艰难入睡的闫葱珊又被集合待命的声音惊醒。匆忙吃过早饭后,他们将到新的阵地开始新一轮的核酸采集。这一次,直到把采集核酸的物资用完,他们才就地休息。
“当天和当地志愿者沟通后,他们想方设法给我找了个吸奶器。”闫葱珊说,有了这个吸奶器,她轻松了一些,“很感谢他们。”
经过短暂的就地休息后,当天下午5时许,新的一批物资到了,闫葱珊和她的战友们再次投入工作。这一次,他们从天空刚刚变得黑暗工作到东方微微泛白。
长时间的连续工作,让患有颈椎骨质增生的闫葱珊腰疼、脖子疼,疼痛蔓延开来,她坐立难安。午夜时分,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在这个最难熬的时间段,疼痛、困倦、寒冷一起袭来,闫葱珊实在坚持不了了,就对战友和排队的群众说:“我歇一下,就一下。”然后,她就靠着墙,忍着寒冷,就地休息。排队的群众没有一人发出不满的声音,相互间的交谈声仿佛也小了许多。
然而,5分钟后,闫葱珊再也休息不下去了:“那么多双眼睛在急切地期盼着,虽然他们没有一丝抱怨和催促,但是我再无法休息下去了。”闫葱珊再次投入战斗。
“到禹州的第一天晚上,我妈因为担心我,不停地给我发微信。”闫葱珊的声音有点颤抖。后来,她告诉妈妈,她很忙,没有时间看信息,发太多信息还容易把手机的电耗尽,妈妈才停止了微信“轰炸”。
“到禹州后,我不敢和家人微信视频。”闫葱珊说,她怕见到孩子们哭,更怕自己忍不住掉眼泪。她告诉记者,她家四世同堂,80多岁的爷爷患有老年痴呆,离不了照顾的人,父亲专职照顾老人;她的丈夫是交警,在襄城县与禹州市交界的卡点执勤;她的婆婆患有糖尿病,照顾俩孩子忙得疏忽了自己的身体……
有一次,丈夫和她通话时说,被迫断奶的女儿天天哭着要妈妈,要吃奶;4岁的儿子也常常哭着要妈妈。丈夫只能告诉孩子们:“你们的妈妈在抗疫一线,那里有人更需要她。”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与闫葱珊通电话的时候,是1月10日9时50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沙哑和清晰的疲倦。这个时候,她和战友们刚结束为时4个多小时的休息,准备吃早饭。早饭后,新的战役还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