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文峰塔

赶饭场

□ 晋俊红

从前,在我们老家河南省鄢陵县,有一种习俗叫赶饭场,就是家家户户做好饭后不在屋里吃,而是端着碗聚集在大街上吃。

那时候,街坊邻居相互走动,都很亲。只要家里有人,门都不关。东家炒啥菜,西院站在院里就能闻得到。做的好吃的,你给我端一盘,我送你一碗。

我的母亲是湖北人,她不太会做面食,做的馒头有时像发糕,有时像惊堂木,手擀面做得也一般。为此,父亲赶饭场时经常被人笑话,他都不好意思往饭场里站。

我的父母常在地里忙农活儿,弟妹又小,我从小就学会了做饭,而且爱上了做饭。经过烟熏火燎,我做饭有模有样了,不能说色香味俱全,但比母亲做得好很多。

后来父亲一改常态,经常端着饭碗到饭场中和街坊说:这是我闺女做的!街坊都夸我懂事、手巧。那时的我特别喜欢端着饭碗,和婶子、大娘边吃边聊,听她们讲故事,看她们嬉笑的样子。

如今,在繁华的都市里,笼子一样的楼房里,没有了亲和的场面和气氛。家家户户关起门各过各的日子,即便为邻多年,也都互不相识,有时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们的物质生活越来越好,但有时候感觉人情渐渐淡薄了。得失之间,或许应该思考的事还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