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春秋楼

□王忆

◎永远的萝卜白菜

经历过物资匮乏年代的人,大概对萝卜、白菜都有种特殊的情结吧!尽管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冬季依然充斥着各种各样新鲜蔬菜,可我一直对萝卜、白菜情有独钟。

记得那个年代,每每从入冬开始,人们便开始了萝卜、白菜的储备,至今我还能想起来排队买菜的壮观场面。那些买回的萝卜、白菜,储存一部分,其余的做成延伸品种,酸白菜、萝卜干、腌萝卜丝……无论新鲜的还是后期加工的,慢慢地都将成为我们冬季饭桌上的主要菜肴。

白菜是冬天给予我们最好的美食,包饺子、炒菜、生吃……一层层剥将开来,如抚弄一朵翡翠花似的。嫩嫩的菜心我喜欢生吃,蘸着大酱,脆生生地咬下去,清爽中含有一丝甜。有时直接在菜叶上抹酱,卷上主食吃。别人说男孩子吃菜包长大怕老婆,虽然我也担心怕老婆,可还是乐此不疲。

我家的大白菜常常都是炖着吃,连菜带汤满满一大锅。小时候,炖白菜大都搭配豆腐、粉条。后来,生活条件好一些,放五花肉、木耳。吃饭时,我爱单独盛一碗,浇上红红的辣椒油,拿上一个热乎乎的大馒头,趁着热气腾腾的劲儿,吃得满头大汗,好不痛快。即使是切剩下的白菜根,奶奶也舍不得扔掉,有时会把它削成圆锥形,栽到花盆里。于是,在苍白寒冷的日子里,我家的窗台上总是能绽放一簇簇绿意。

萝卜和白菜不同,它就像一个腼腆的小姑娘,平时看着质朴无华,关键时刻会给人一种惊艳的韵味。冬天,脆生生的萝卜通常被切成片,成为我们最好的水果,辣中带甜,还有消食养生之说。我更喜欢切成丝的萝卜,萝卜丝咸菜、萝卜丝汤、萝卜丝丸子、萝卜丝包子……不管萝卜和什么在一起,都鲜滑软嫩,吸收对方的味道中和自己,别有一番味道。

如今我依然爱吃萝卜、白菜,隔几天就做一次。儿子却不是很喜欢。有一天我对他讲起了萝卜、白菜,讲它们的“前世今生”:小米粒大小的种子,绿油油的叶子,盛开的萝卜花、白菜花,田里待收的萝卜、白菜,如何储存萝卜、白菜……我忽然发现,记忆中萝卜、白菜都有长长的故事,我知道那是因为它们早已深深融入我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