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军先生2015年3月谢世,5年后,他的女儿赵远芳为他整理出版了一部诗集——《春深老树着花艳》。这部诗集是赵凯军先生一生的心血,其中的近500首诗词重如伏牛,是值得细心研读、认真品味的。
赵凯军先生是南下老干部、老共产党员,一生不争名利、埋头苦干,被同事们称为“老黄牛”“老黄忠”。读诗便知其人,他的诗作是高雅、磊落、坦荡的,是有滋有味的。
敬意
敬意诗是很难写的。当然,王者自我吹嘘、自我标榜的诗文也有不少,典型的如项羽的“力拔山兮气盖世”,还有刘邦的“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当代,由于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群众对领袖的无限热爱和敬仰,产生了不少歌颂毛主席等领导人物的红色歌曲,如《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等。
赵凯军先生是老干部、老党员,对领袖有着特别深厚的感情。所以,他也写了不少歌颂伟大领袖的诗作,表达对党和领导人的无限崇敬和热爱。他在《忆毛泽东》中写道:“主席故居霞光腾,袖藏乾坤赤县明。光辉理论千秋鉴,马背诗词万古诵。推倒三山兆民乐,建设中华伟业兴。丰功不朽垂青史,谁人不敬毛泽东。”在《忆周恩来》中,他表达了对“人民的好总理”的无限景仰之情:“总理旧居简易房,公心一片胸内藏。皮衣半截常三用,事变西安说张杨。披荆斩棘赴龙潭,出入刀丛斗顽蒋。济世经纶渊而阔,一代风流万古扬。”对朱总司令,他在《忆朱德》中如是评价:“威名赫赫天下闻,一条扁担服人心。起义南昌谁怕死,坚守井冈断敌魂。挥戈长征二万五,陕北抗日扭乾坤。赤胆忠心古今少,德高望重世人钦。”
骨气
就诗而言,骨气是英雄诗的灵魂。没有骨气的英雄诗,只凭抒情是空泛的,是没有影响力的。古往今来,有骨气的英雄诗章比比皆是。如杨继盛的《就义诗》:“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生平未报国,留作忠魂补。”再看清末“戊戌六君子”之一谭嗣同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还有“鉴湖女侠”秋瑾的“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这些诗是多么动人心魄、感人肺腑啊!
赵凯军先生也写了许多英雄诗篇,认真品味,颇有骨气。如《狼牙山五壮士》:“北风萧萧易水寒,狼牙壮士著鸿篇。悬崖敢跳谁怕死,愿将血肉护尊严。垒石作炮丧敌胆,挨饿忍饥咬牙关。华夏战士多奇志,一片丹心献人间。”再如《松》:“铮铮铁骨一身青,屈曲挺拔自英雄。不畏严寒西风冽,何惧冰天霜雪凌。淫雨绵绵撑大伞,烈日炎炎送凉风。雄心盘柱示海内,伴雷狂吟化作龙。”这些英雄诗篇,充分彰显出赵凯军先生磊落、坦荡的气概和崇尚英雄的精神。
情趣
诗没有情趣不可谓之诗,这是铁律。大诗人,常以我之心体物之趣,所以天下万物莫不有情趣。文学即人学,是人学就要有情趣,诗无情趣,味同嚼蜡,谁人理睬?正如评论家西中文先生所说:“为诗之道,应以我之心,友人之心;以我之情,友人之情;以我之目,友人之目;以我之耳,友人之耳。这是诗之所以感人心而敦教化者也。”
古代有情趣的诗不胜枚举。如王翰的《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首诗读来让人觉得既豪迈又忧伤,有一种丰富的美感,而这种感觉是不能言传只能自己体味的。再如王之涣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首诗的情更浓趣更重,其中“怨杨柳”是羌笛吹出的一种曲子,有人称其为“杨柳曲”或“折杨柳”,而“春风不度玉门关”则成为千古名句。
赵凯军先生也写了不少有情趣的小诗。如《小草》:“生来无名不自夸,荒野处处是我家。莫笑无花难结果,春风一醉绿天涯。”再如《小阳台》:“倚房新筑小阳台,阳春三月百花开。狂蜂蛱蝶来做客,不打招呼进院来。”这些其实都是生活中再寻常不过的小东西、小插曲,可唯有诗意面对生活的人才有可能捕捉到。经过诗人的创作加工,诗又成了点缀生活的小乐趣和情调。这些小诗有情有趣,让人读来爱不释手。
赵凯军先生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是为党为国奉献的一生。他借助工作之余暇,用自己丰富的感情写出了这部沁人心脾、感人肺腑、质朴厚重的诗集。这部诗集,记录了他一生的行迹、心迹和业绩,他把自己的一生连同这部厚重的诗集,都献给了我们的党、国家和人民。
《春深老树着花艳》是赵凯军先生人生中的一座丰碑,愿这座丰碑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