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春秋楼

冬至大如年

□王南海

每到冬季,人们都会念起“九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和六九,河边看杨柳,七九冻河开,八九雁归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冬至,是个盛大的节日,因为“冬至大如年”。

据说,冬至过节源于汉代,盛于唐宋,延续至今。《清嘉录》上有记载:“冬至大如年”,表明古人对冬至十分重视。因为冬至是阴阳二气相互转化,是上天赐予的福气。

在北方,一到冬至,一定要吃饺子。这源于一个传说。相传医圣张仲景告老还乡时,看到受冻的百姓,便用羊肉和一些驱寒的药材以及面皮,包成像耳朵的样子,做成“驱寒骄耳汤”,给百姓吃,后来每逢冬至,人们就模仿做着吃。

想来,古人是很有诗意的。每到冬至,他们习惯开始“数九”。古人会画一支素梅,梅花共有八十一朵,每日涂抹一朵,当所有的梅花都绽放时,春天也就来了。古人用诗一般的画卷,记录生活。前几日,赏武强年画,看到了一幅非常经典的 《六子争头图》。寓意“争头(名)争腚(元宝)”,图中绘有四季花卉:牡丹、荷花、菊花、山茶,包含了丰富的寓意。其实,我所不知的,它具有记录天气的功能,因此得名《九九消寒农历图》。智慧的古代劳动人民将娃娃的九个肚兜,分别画九个圈。从冬至“数九”这天开始,在圈中用圈点的方式,记录天气情况:“上点阴,下点晴,左点风,右点雾,雪点中。”这样,九九八十一天过去,春回大地。人们总结了天气变化,为农耕生产积累了经验。因此,冬至这一天,代表着一份智慧和浪漫的情调。

每每快到冬至的时候,爸爸都会念叨着相同的一句话:“冬至啊,就是一年中白天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你要好好地睡个觉啊。”而快到冬至时,妈妈就开始筹划着在拮据的生活中,攒下一些肉票,包一顿饺子吃。每每冬至这一天,家里一定飘着饺子的香味。那一盘盘摆放整齐的饺子,似乎是专门为迎接冬至而来的。每次饺子出锅,全家围坐之时,妈妈会一边吃,一边说:“冬至了,多多吃饺子,才不会冻耳朵呢!摸摸,你的耳朵冻掉了吗?”我赶紧摸摸我的耳朵,还好好的呢!妈妈就笑了,说:“多吃几个饺子,一年都不会冻耳朵!”

妈妈喜欢说:“冬至十天阳历年。”到了冬至时节,一年就快过完了。人们收获了很多,又开始对新的一年寄予期望。每到这时,妈妈都会给我一张洁白的纸,让我认真地写下三个心愿。这是自己对新的一年的规划。我仿佛看到在时光的流转中,我的小小的心愿,是如何一点一点实现的。人生中,总会经历低谷和磨难,这时节,也是幸福在朝我们招手的时节了。冬至不仅是“数九”的开始,也是希望的开始。

冬至到了,它是一个对于农民来说非常重要的节日。其实,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冬至代表了美食,代表了智慧和浪漫的生活情趣,更代表了一份豁达的哲思,一份充满激情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