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5版:文峰塔

苇林秘境

□ 连伟峰

我刚参加工作时,在我们镇上一所中学教书,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是,不久我就陷入复杂的人事关系之中,欲超脱而不得。一天,渐近中午,我索性上完上午第三节课后独自走出校园,向学校东边的颍河走去。

夏天即将来临,泥土路两边的田地里,渐渐发黄的油菜籽荚稠密,绿油油的麦子正拔节孕穗,太阳热情地照耀着大地,我感到身上暖烘烘的,十分惬意。

我起初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颍河的南河堤上。一排高大的杨树守护着颍河向东边延伸,杨树的南边则是大片麦田。碧绿的颍河水无声东流,离河岸不远的苇林铺青叠翠,默然兀立水中。我环视四周,发现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静悄悄的。

我顺着河堤又走了一会儿,隐约听到校园传来第四节下课的铃声。这铃声提醒我该吃午饭了。管它呢,我继续向前走。过了一会儿,我有些无聊,感到脚步沉重,遂停下向颍河水中的苇林望去。我发现越往东苇林越密,仔细听,仿佛有鸟声,却看不见一只鸟。再往东走,我清晰地听到鸟叫声和水流声。我又走几十步,远远地看到了一座小水泥桥。

我来到小桥前,看到水泥桥由青砖、水泥砌成,狭窄、简易。桥虽仅能容两个人并肩通过,两边又无栏杆,却横跨颍河,连接南北两岸,方便了南来北往的人。我走在水泥桥上,仔细看桥下,发现颍河水至此分流。时值中午,桥北岸村庄有人家升起了袅袅炊烟,我便折返了。

在遥望西面水中苇林时,我打算找一找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那些鸟。于是,我挽起裤腿,寻着水浅处向苇林走去。仅几十步,我就上了滩涂。又在苇林中走了十多步,我惊讶地看到了鸟的“乐园”。苇林之中,苇秆与苇秆之间的有众多鸟巢。鸟巢之上,立有各种各样的鸟,它们的羽毛有白色的,有灰色的,有褐色的,有黑色的,还有黑白相间的。它们有的体态轻盈、娇小玲珑,有的毛茸茸、肉乎乎的,非常可爱;有的两两调情,有的急匆匆地给出壳不久的“小可爱”喂食;有的翩翩起舞,有的引吭高歌。它们都在忙碌着,仿佛我是多余的。

回去的路上,我什么也没想,走得飞快,来时感到漫长的路对我来说,仿佛只用了三五分钟就回到了校园。

我要投入火热的生活,我要迅速投入火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