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文峰塔

□ 刘瑜

小院冬阳暖人心

银杏 本报记者 李翊飒 摄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慷慨地照进书房。我背对着窗户,坐在温暖的阳光下读书,不一会儿,后背就晒得暖洋洋的,我不由得想起儿时在老家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光。

那时,约莫上午10点,太阳越过老屋右后方的那些房子,又跳上屋后那棵像巨伞一般的百年老樟树,洒到祖父的院子里。我们这群孩子雀跃着搬出小桌椅,来院子里晒太阳。

10点的阳光比较柔和,这时,我们喜欢晒着太阳写作业。暖暖的阳光倾泻下来,像一盏照明灯,将书本上的字迹照得格外清晰,还顺带把我们的手烤得暖烘烘的。就连平日里泛潮的书本,也变得“调皮”起来,被翻起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偶尔抬头,和小伙伴对视一笑,彼此的脸蛋早已被晒得红扑扑的,犹如擦了一层胭脂。等太阳继续往上爬,光线变得有些刺眼了,我们便把小桌椅换个方向,背对着太阳写作业。这时,明显感觉头顶和后背被一层暖和的气息笼罩着,仿佛披着一件温暖的斗篷。

做完作业,我们便在太阳底下玩起来。有时,我们玩拍手游戏:“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有时,我们玩翻花绳游戏:将一根毛线打结,用手掌将它撑开。一个小伙伴伸出手指,或勾或挑或翻,须臾间,毛线变成新的图形并转移到另一个小伙伴的手中。如此,我们玩得不亦乐乎。我想,正是因为在暖洋洋的太阳下,我们的手指才更加灵活。

每当这时,祖母就会搬出一堆棉鞋,摆放在院子里那堆石块上。她又支起竹竿,将厚厚的棉被晾晒起来。她一边用手拍着被子,一边笑盈盈地说:“阳光真好呀!”然后,祖母提来一个箩筐,筐里装着深秋晒干的茶籽。她端来一个圆圆的竹匾,将竹匾坐在箩筐上,开始晒着太阳剥茶籽。

在那个古朴的小院,冬阳从铺着青瓦的屋檐泼洒下来,在地面荡漾起一道道波浪,又像一根供我们测量阳光的尺子。太阳走一米,我们也挪一米。等那根尺子彻底离开院子,我们才依依不舍地收起一切。只是这时,一切都已饱尝了阳光的味道,那是幸福与温暖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