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春秋楼

动看蜗牛静听蝉

蓝色畅想 郭程 摄

严巍

几天连续阴雨后,天空终于放晴了。我惊讶地发现屋外的墙上趴着几只蜗牛,它们停在一人多高的地方,身体蜷进壳里,静静地贴在墙上,一动不动。任凭清新的空气从身旁流过,美丽的彩虹高高地挂在蓝天上,它们依然一动不动。静止般的蜗牛超然物外的功夫,让人感到它们修炼境界的高深。仿佛世界与它们无关,只有一条条亮晶晶的银线,弯弯曲曲,诉说着它们曾经走过的艰辛。

有一首儿歌,是黄鹂鸟讥笑蜗牛的,歌中唱道:“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你现在上来干什么?”我也奇怪天下竟有这样蠢的动物,要背着重重的壳到处爬。如果没有壳,不是能爬得更快吗?后来,随着知识的增长,我不得不佩服造物主的神奇。蜗牛是一种爬行极慢的动物,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它要怎么生存呢?那就给它造一个壳吧!像房子一样,这样不管走到哪里,它随时都可以躺进壳里休息,安全舒适。虽然背着壳爬是累了点儿,可处处是家,走得慢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多远的路程,只要出发了,就有到达的一天。

和蜗牛相同,蝉也有壳。不过那不是它的家,而是它从泥土到树梢必须经历的蜕变。经过这次蜕变,蝉长出了一双透明的翅膀,天亮前到达高高的枝头,迎着初升的太阳开始放声歌唱。蝉鸣,打破了夏日的宁静。我惊诧蝉那幼小的身躯竟能发出那么嘹亮的声音,虽餐风饮露,却不知疲倦地引吭高歌,昼夜不息。尽管那声音不甚动听,但是它旁若无人,高傲地唱着,直到秋风顿起,唱完最后一曲,从高高的枝头跌落,前前后后,足有一个月的时间。而这,就是蝉的一生。可以说,蝉的生命很短暂,可它一生都在唱着自己的歌。它留下来的,只有树干上的蝉蜕。透亮的空壳似乎在诉说着蝉高调的一生,与枝头的硕果相伴。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管怎么说,蜗牛和蝉都经过大自然的选择,成为我们的朋友。人的一生,在一帆风顺时应像蜗牛,收敛张扬的速度,为自己造一个遮风挡雨的壳;在低谷落寞时应像蝉,生命虽短,却要忍痛前行,拼死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