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来,我对老歌一直情有独钟。每当电视、收音机里传来熟悉的旋律、动听的老歌时,我都会被深深吸引。那优美的旋律,那熟悉的味道,犹如一股催人向上的力量,常常给我温暖与慰藉,给我信心和勇气。那些老歌会在我心灵深处引起强烈的共鸣,带给我青春的冲动,使我回到那难忘的岁月。
老歌,不同时代、不同年龄段的人有着不同的诠释。对于我来说,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歌曲就是老歌。
那时候,乡村生活异常清苦,唯一的精神生活就是通过广播听歌。我常把歌词记在本子上,有空就学唱、哼唱。尽管五音不全,我却自得其乐。后来,我学会了吹笛子,拉二胡、板胡,弹风琴等。于是,吹歌、拉歌、弹歌……在歌声中,我找到了精神寄托,内心无比充实、无比轻松。
印象最深的是邓玉华演唱的《毛主席来到咱农庄》:“麦苗儿青来菜花黄,毛主席来到咱们农庄,千家万户齐欢笑呀,好像春雷响四方……”后来我才知道,1958年8月,毛主席连着3天冒着酷暑深入新乡、襄城、长葛和商丘农村视察。从此,每年8月,毛主席视察过的地区都会举行纪念大会,现场人如海歌如潮,喇叭里放的就是《毛主席来到咱农庄》。每当听到这首歌,我心里就无比温暖和幸福。久而久之,我下定了要把毛主席视察的故事写成书的决心。
从1999年夏到2000年秋,我一次次地奔赴襄城、长葛、新乡、商丘、郑州、北京等地,边采访边写作。我先后采访亲历者50多人,其中有曾担任中南海红色摄影师的侯波、毛主席的卫士长李银桥、原河南省委书记处书记史向生等。2001年,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0周年前夕,我创作的《八月的足迹——毛泽东1958年8月河南农村视察纪实》(以下简称《八月的足迹》),由中央文献出版社在全国出版发行了。河南省社科联、许昌市委宣传部联合召开了省内外评论家、作家参加的研讨会,结论是,此书填补了1958年毛主席活动的空白。之后,省内外先后有60多家新闻媒体连载、选载、连播、选播和评论,一些院校、韶山毛主席纪念馆等特邀我参加座谈会,深层次探讨毛泽东思想的产生与发展。不少读者来信或发电子邮件询问我创作的初衷和体会,有的还专程赶到许昌与我交流。
《河南工人报》的一名记者曾经问我:“是什么引发你创作《八月的足迹》的?”我直言不讳地说:“是歌曲《毛主席来到咱农庄》,是动人的老歌触发了我创作的梦想。”老歌是一种心情,老歌是一种缘分,静静地聆听那些老歌,能够让心灵得到洗礼、让灵魂得到净化。
我从军20年,现在离开军营已经30多年,当年军营传唱的歌曲也是老歌。那些老歌的旋律是雄壮激越的,犹如泰山之伟、江河之亢、暴风骤雨之猛,喧嚣着,呐喊着,奔涌着,总能带给我信心和勇气。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唱出了三军将士的威武雄壮;“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唱出了人民军队奋勇杀敌的风采;“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唱出了红军战士藐视一切困难的大无畏革命精神;“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钢枪紧握战刀亮闪闪……”唱出了人民边防军保家卫国的决心与勇气;“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唱出了人民子弟兵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战斗风貌和乐观精神。这些老歌在绿色军营中诞生,在火热的军营生活中传唱,歌声中充满官兵为国为民的壮志豪情。就是这些老歌,在我转业到地方工作20年后,促使我创作了散文集《回望军旅》。1998年秋,当年的部队首长和来自全国各地的战友100余人,齐聚郑州参加我的作品座谈会,大众文艺出版社还专门为我发来贺电。座谈会开始时,全体起立高唱“钢铁的部队,钢铁的英雄……”结束时,我们齐声高唱“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那一刻,我们好像重新回到了军营,回到了战友中间,大家都情不自禁、热泪盈眶。
老歌虽说年代久远,却在人们心中永远扎下了根。老歌在战争年代鼓舞人们为民族解放不怕流血牺牲、前赴后继,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激励人们战天斗地、开创辉煌,在改革开放年代指引人们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我唱着不朽的老歌,从青涩走向成熟,如今走到了古稀之年。老歌,不会因时代的打磨而失去光彩,不会因时代的变迁而退化,永远具有顽强的生命力。
这些年,老歌几乎成了我的精神食粮。我把我喜欢的老歌归类收录在几个U盘里,散步时听,开车时听。那些歌词,那些旋律,若有似无地飘过,让我想起昨天,想起年轻时代。
哦,不老的情怀,永远的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