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春秋楼

五 月 槐 花 香

□李艳霓

周末一早,我和婆婆顺着河堤去菜市场买菜,一路上总有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那是一种沁人心脾的甜香。抬头望去,高高的槐树上一串串一簇簇洁白的花蕾已缀满翠绿的枝头,又是槐花飘香的时节了。

来到菜市场,由于时间尚早,卖菜的刚开始出摊儿,只见一位老婆婆正弯腰掂着一个大口袋往篮子里倒着什么,那一篮篮雪白的花苞仿佛是她的珍珠宝贝,在清晨的阳光下晶莹剔透,走近一看竟然是新鲜的槐花!

卖槐花的摊主与婆婆年龄相仿,两位老人一见如故,从家门口的老槐树聊到蒸槐花、拌槐花、鸡蛋炒槐花,再到槐花汤、槐花饺子、槐花包子,如数家珍,听得人直流口水……看着眼前两位捧着槐花亲切攀谈的老人,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在老家捋槐花的美好时光。

每年4月末,家乡的槐花就迎着春风次第盛开,洁白如雪,田间地头、房前屋后香气四溢。哥哥们举着长长的镰竿,在蓝天下的槐树与槐树之间来回奔走探看,选择那白苞青蒂盈盈肥嫩的一枝又一枝。小伙伴们笑着闹着在树下捡拾,外婆则坐在院子里,怜惜地捋着一串一串花苞,仔细地挑拣花梗、叶子等杂物。到了晌午,左邻右舍都会端着饭碗,坐在槐树下吃饭,刚刚蒸熟的槐花散发着浓浓的香甜和温暖。

那时候,好吃的食材不多,人们将槐花视为春天的恩赐,赏槐花、摘槐花、送槐花、食槐花……槐花是人们赞不绝口的美味。如今,有国家乡村振兴政策的扶持,乡亲们开始进行槐花深加工,香甜的槐花蜜在山野农舍、芳草小径源源流出;以槐花为原材料精心制作的各色槐花糕点、菜肴摆上“槐花节”的活动现场,成为人们创造美好生活的新希望。

时光匆匆,儿时的伙伴四散东西,外婆已离去多年,但那一棵棵高大的槐树,那一树树雪白的槐花,还时常令我神往。清潩河两岸随风流溢的槐花香,像那浓浓的乡情,勾起我对家乡深沉的思念,提醒我们好好珍惜每个春天的情意,珍重与每位亲人的缘分,不辜负大自然这美好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