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昌梅
八月的梨枣,九月的山楂,十月的栗子笑哈哈。
那一年秋天,父亲去山里的一户人家帮工,临走时,东家给了几斤板栗。父亲带回家后,我忙不迭地打开袋子,剥开壳,撕掉薄皮,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生板栗色泽鲜亮,口感脆爽甘甜。但父亲说,生板栗容易生虫子,炒熟了可以放久一些。
晚饭后,父亲和母亲就忙活开了。家里有口旧铁锅,专门用作在年关时炒瓜子、花生的,正好派上了用场。父亲把旧铁锅坐到了灶上。母亲一边拿出一袋沙子倒进锅里,一边说这样板栗不会炒煳。一颗颗饱满的栗子,随着父亲的锅铲,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在父亲不停地翻炒下,板栗的表面慢慢现出了棕褐色。锅里“砰”的一声,一颗板栗迫不及待地窜了出来,在锅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我立马跑过去看,板栗已经裂了个大口子,里面的果仁呈现馋人的金黄色。
那一晚,我吃了不少刚出锅的板栗,板栗的香味一直在嘴里弥漫着。
如今,在城里,炒栗子并不鲜见,一年到头都能吃到。偶尔买了来,总会想起父亲和母亲炒的板栗。入秋风自凉,亲情岁月长。父亲已然远去,母亲独居故乡,那悠悠的板栗香,仍久久地留在我的记忆深处。